歷來約翰福音不斷引起人們的神學興趣。及至今日，在新近考古學的發現、以及對約翰獨特的歷史傳統及其對信仰深度洞見的重視之下，對於約翰福音的興趣又更加濃烈。本書作者希望讓人更進一步理解約翰福音的背景和思想，並且也在用語和專有名詞上力求簡明。他不僅在約翰當時寫作時空的亮光下解釋約翰福音，同時也將約翰的信息應用在今日。喜愛約翰福音的讀者必定可在本書之中多有獲益。本書共分為十二章：
第一章  約翰今語                          
第二章  生命                              
第三章  耶穌是道                          
第四章  耶穌的其他稱謂                    
第五章  神的兒女                          
第六章  相信                              
第七章  認識                              
第八章  愛                                
第九章　光明與黑暗                        
第十章  真理                              
第十一章  真理的靈                        
第十二章  歷史與解釋                      

推薦文字

初初信主時，最喜歡讀的新約就是約翰福音了！現在我的心歡喜，因為蒙恩以來，一向所衷愛的這卷福音書，即將有精彩主題註解的專書要再版了！
──華神舊約教授、教牧博士科主任　吳獻章　老師　

約翰福音的生命信息如寶藏，如源源不絕的水泉。使細讀、默想、探索、遵行者，更深認識神的兒子耶穌，並領受蒙福的生命。新約學者范德立的《約翰福音主題研究》，在十個重要議題上幫助我們探究基督信仰的內涵，其深刻、清晰的陳述，為讀者提供了豐盛的饗宴。
──中華福音神學院代理院長　廖元威　老師

范德立的《約翰福音主題研究》已經絕版多年，華神出版社挑選一些舊書重印的名單中，本書是被相中的一本。雖是老書，但是在介紹約翰福音的主題與關鍵鑰字方面，本書仍是穩重細緻的基礎書籍；對上世紀出土的死海古卷與諾斯底文獻有不少比較評析，如今看來仍未落伍。
──中華福音神學院教會歷史教授　蔡麗貞　老師　

作者序

　歷代以來，約翰福音雖一再流露著令人讚嘆悸動的活力，卻可能未曾像今天這樣引人興味。這不僅是由於死海經卷和諾斯底文獻在埃及出土的緣故，也是由於晚近世人重視約翰所保存的獨立之歷史傳統，同時也重新激賞第四福音對福音及基督徒生命，所具成熟又有深度的理解。
　　本書寫作的目的，在提供讀者更深地瞭解第四福音的背景和思想。附註和參考書目也放在書末。再者，本書也考慮到一般讀者的需要，在用語和專詞上力求簡明。還有，筆者也在兩方面努力：在約翰當時寫作時空的亮光下解釋約翰福音；同時也將約翰的信息應用在今日。若無特別聲明，所有引述的聖經版本，都採自和合譯本。
　　若是本書能幫助讀者更敏銳洞察約翰福音的內容和意義，並因此增進他對福音之獨特性和永恆性的認識。那麼，我寫本書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在此謹向所有曾協助我?究約翰福音的同工深致謝意。感謝東方浸信會神學院董事會惠允一年的休假，使我得償寫作本書的宿願；也感謝Princeton神學院當局，在我休假期間，授與我客座身分（Visiting Fellow），尤其是有幸使用該院Robert E. Speer圖書館的豐富典藏。
　　對我至親家人自始至終的支援與鼓勵，我也滿心感謝，謹以感恩之情將本書獻與他們。
范德立

試閱文字

第一章
約翰今語
　　約翰福音——這一口從不乾涸的自流井，從井底不斷湧出清新的水流，使凡渴尋生命真義的人，無論男女，都得就近它而解渴。雖然已有爲數不少的論著，深入探究，並解釋它的信息；然而它所蘊藏的寶藏，卻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約翰福音的信息深入而淺出，能適合生活方式不同、身世背景相殊的基督徒。對於追求屬靈豐盛和認識的弟兄姊妹來說，這卷書的信息明晰而有力；對於具有專業學養的神學家來說，他們致力於?究本書許多未得解答的問題，如起源、宗旨、字義方法論、歷史神學等，本書同樣具有挑戰性。顯然約翰福音在今日已引起廣泛的興趣，從與日俱增受人重視的事實，更從近年來，?究約翰的學術著作不斷湧現可得證明。
　　這本福音書是對耶穌基督來到世上的意義，所作圓熟而深刻思索的成果，並且是對福音深入解釋之後高度發展而成的神學。這福音，由於它的宇宙觀，帶給世世代代的人們對生命永恆的關切。

著眼於全世界
　　較諸其他福音書，約翰福音更具「宇宙性」，它有全球性的筆鋒。耶穌真是「救世主」（四42），其內的盼望與應許，是狹隘的國家主義所無法限制的。約翰福音以各種方式超越了「地域主義」和「宗派意識」。對於尋求全球基督徒合一，與迫切需求國際親善的世代而言，這種超越性是一種極有價值的因素。雖然約翰福音植根於以色列地，宣揚神愛世人於小亞細亞，它卻一直盼望至分散之民合而爲一的那日子，「他們……要合爲一羣，歸一個牧人了。」（十16）

尋找生命的真諦
　　當今我們處於改革的需求之中，這種處境與馬丁路德時代相較，同異參半。我們今日所處乃極度動盪不安的時代，正如十六世紀的歐洲，許多問題困擾著馬丁路德和他同時代的人，其中之一就是在神面前深深的罪咎，以及對赦免切切的渴求。在保羅所傳的福音信息裡，他們找到了他們所尋求的心靈平安。使徒說，赦免是「單單藉著信」而來的。由於路德重新發現這個信息，竟有如催化劑一般，促使他改革了當時的敎會，也振奮了他週遭的中歐世界。
　　當然，我們所面對的問題並非與馬丁路德時代完全相同；一般人也並不爲個人的罪咎所重壓。對罪的關懷已轉爲對生命意義與生活目標持續性的追尋。特別是年輕一輩，反抗旣有的秩序，激烈地與看來是無意義的人生奮戰。他們質問：爲什麼事情一定是這樣？爲什麼當今的社會到處充滿著貧窮、不義與不公？
　　年輕人關切的是：何處去找尋一個穩固的價值，可賴之以安身立命？又何處去找尋一些有意義的理想，可爲之奮鬥？當舉世滔滔，遍處是成見；芸芸衆生，特權只爲少數人存在；公義與正直何處可尋？年輕的一代渴望在荊棘滿布的叢林中闢出一條蹊徑；在充滿不安與仇恨的晦澀中發現一線曙光。緊扣青年男女之心，和他們所努力要認同的是：真實、真誠與真理。
　　這些問題有如燃眉般的迫切！約翰福音的信息足以令人信服嗎？本書的?究即在嚐試對這些嚴肅的課題，提出建設性的回答。

約翰福音的現代性
　　我們今天的時代中，多少認真的心靈被無助與絕望所吞噬；而約翰引述耶穌的話說：「我來了，是要叫人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約十10b）這就更顯得切合時代了。人們發現生命的真諦不是裝配線上最後的產物，也不是高度廣告中的新發現。生命的意義在於神，和與神之間的關係，而不在於物。這樣的關係，可能包含（也可能不包含）艱難與痛苦。以耶穌爲例，因著祂對神旨意的順服導致了祂上十字架。這看來好似悲劇，卻毫無損於祂「豐盛且滿溢的生命」。事實上，祂爲人捨命，正是祂信息的本質最好的註釋。祂說：「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十二24）換言之，十字架非但沒有否定耶穌的信息，反倒生動且長遠地肯定了它。十字架「就是」信息！祂來，不是要受人的服事，乃是要服事人。祂爲門徒洗腳，包含了二個功課：一、預表祂謙卑受死，爲人成就救贖（十三2-11），二、祂留下謙卑的榜樣，叫跟隨祂的人可以效法。（十三12-20）

自由、真理與愛
　　耶穌所宣告的豐盛生命，有許多方面。其中，自由、真理與愛，堪稱這新生命的中心本質。
　　耶穌說：「所以天父的兒子若叫你們自由，你們就真自由了。」（八36）我們今天的時代，自由的呼聲響徹雲霄。這呼聲按字面的意義，雖不是宗敎性的；然而，當人受到捆綁時，這種心靈上的不自由就不可能不被重視了。因爲，如果宗敎與人類心靈最深、最內的關切有關；那麼，捆綁與壓迫的問題就不止是社會、政治的課題，也更是宗敎、心靈的課題。不僅國家要爲爭取獨立而努力，就是世界各地所有被壓迫、被剝削的人民——不論所屬何國，所居何地，也都要擧起雙臂爲渴求自由而奮鬥。
　　傳統上，我們一般解釋耶穌所說的自由，是指從罪中得釋放。這是有根據，也是準確的。然而，耶穌的信息僅止於此嗎？祂來到世上住在世人中，其意義何在？是不是祂的信息有較寬廣的自由是我們遺漏的呢？擧例來說，當耶穌自動地與那遭社會唾棄的婦人詳談時，我們可曾注意到祂毫不避諱地流露出對社會的關懷和伸援？這個婦人，因爲她的血統和宗敎，被猶太人所拒絕；又因爲她的淫蕩，不見容於她的同胞。然而，耶穌竟然打破傳統，與她接近，且接納她是一個人。祂這樣的擧止理應帶給我們含義深遠的暗示。國籍、種族、宗敎、道德、貧窮、無知、性別、年齡與社會習俗——沒有一樣可以成爲世人之間的藩籬。今天，藉著那些留心耶穌信息且有所回應的門徒，神的愛與關懷，照樣及於最偏遠、最有需要，以及最卑微的人身上。如果連神都接納了這樣的人，我們這些稱爲神兒女的，豈能不接納？福音信息對社會的關懷，以及我們的主在生活上的榜樣，如此言行兩面的詔示，至今仍不斷衝擊著反抗成性、冷漠頑固的現代人。福音使人自由！只要福音真被人類注意，它就能夠成爲催化劑，促使悸動在所有人類心靈之中的自由之夢早日實現！
　　隨著當代自由呼聲而起的是對真誠和真理的渴求。因著現代生活的表面化與虛僞，人心普遍地需要真實、真誠、與無僞。這種以真實替代虛謊，以誠信、可靠替代虛空、無意義的需求，顯示人心正是一片沃上，大有助於耶穌基督福音的宣揚。祂就是「真理」（十四6），祂的「生命就是人的光」（一4），並且祂是「真光」（一9），是「真葡萄樹」（十五1）。今天我們的時代，太多人活在無神論存在主義的絕望中，於是有些轉而在麻醉藥和神祕術中尋找意義；我們卻能繼續宣揚約翰福音所已宣告了的耶穌基督的福音。無可懷疑地，耶穌正是將光與生命帶給人類的那一位。
　　約翰的信息還包含了一條新命令：耶穌的門徒要彼此相愛。自有文明以來，人類即感覺需要別人的關懷，於今尤烈——要求真誠關懷他人的呼聲持續不斷。基督徒的良心也從未如此受此命令的激動！許多時候，愛的呼聲常被人扭曲，諸如時下所謂的自由之愛、集體式家庭生活等；至終在過度胡爲與違反自然的重壓之下崩潰。也有不少時候，愛的渴求被人以牽強附會的情境倫理哲學來表達。然而，不管人以怎樣的方式表達愛的需要，都證明瞭人類感情最深的渴望與需求。約翰視愛爲基督徒倫理的規範與基礎。對約翰而言，所謂愛，不再是一種抽象的情緒，乃是「人類對自己的需要所作之創造性反應」，這樣的意思從約翰壹書比約翰福音透露得還多。約壹三18：「小子們哪！我們相愛，不要只在言語和舌頭上，總要在行爲和誠實上。」也許，「實用」（pragmatic)這個詞，可用來形容約翰所強調的愛。「實用」一詞源出於希臘字prassein，其意爲「去行」。約翰說：愛必須是出於善意和服事的「行爲」結果。對約翰來說，愛絕非模糊、短暫的感情，而是人際關係的一種本質，藉親切的行爲和關懷的行動表達。
　　可能有人會基於這點批評約翰福音，認爲作者並沒有清楚有力地強調：基督徒之「愛」（agapē）應該超越基督徒團契，而延伸到敎會以外的團體。其實，約翰福音已經清楚說明神的愛是及於全人類的（三16）；但是在對門徒的敎導中，可能因爲作者要強調敎會爲生存而奮鬥的緣故，因此，在他心中，盤據他思想最多的是基督徒之間的團契之愛。當然，基督徒的愛可以說是從那時候開始的；然而，如果基督捨命確是爲全人類，那麼，門徒的生活中，向外活出基督的愛，就不能不像神的愛一樣，具有普世性。在此，約翰福音所產生的這個問題，可用新約正典的其他部分來補充說明。

神旨意的繼續啓示
　　如前所述，約翰不斷地強調福音的超越性，超越地理和倫理的藩籬。不但如此，我們也許還可更一進步地說：約翰的福音觀超越了時間的藩籬，並不斷然地限定在神過去的作爲上。是的，神的確在歷史中藉耶穌基督說話，然而，同等重要的是：神藉聖靈「繼續」向祂的敎會說話。這位聖靈就是「保惠師」，又是「真理的靈」；因被耶穌基督差派，也稱爲「基督的靈」。聖靈的功用就是接續耶穌約事工，引導門徒進入更豐盛的真理，這真理當耶穌與他們同在時，他們還未領受的（十四26；十六13）。神藉聖靈引導人，無論男女，都進入恆久清新的體會，以明白福音的目的、含意、與命令。於此，我們可以看見神在今日的大能作爲。對於那些斷定神已死或神不存在的悲觀主義哲學而言，這又是一項何等有力的宣告！這是一項以信對抗不信的呼召，是以勇氣向恐懼挑戰的信息。
　　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復活升天之後，聖靈繼續引導基督徒團體，而約翰福音便可視爲聖靈工作的基本樣本。約翰福音的作者把握住了耶穌在歷史中的意義，卻超越了當日耶穌還在世時，門徒所能理解的程度。約翰全盤考量了事件發生的始末，也與當時初代敎會的信徒?討過，然後才撰文公諸於世。當他解釋這位神子竟降世爲人的大而可畏的事件時，他必然是在聖靈的內在引導之下。結果，儘管是在猶太巴勒斯坦的環境裡，約翰仍然宣告了一項新宇宙性與世界性的信息，就是神臨在世界之中，也在世界之內工作。這項強而有力的宣告，使我們充滿信心，深信神必能解決這充滿挑戰的當今世紀，所帶給個人和社會的困擾與窘境。正如第一世紀的基督徒，我們也必從真理的聖靈得到敎導和指引。
　　本書將以約翰神學爲?究重點，?究方法係將約翰福音分成若干個別的題目加以探討。而由於這些題目均密切相關，因此各章之間也就關係緊密。但願所闡釋的每一主題都能互相發明。

約翰寫作的目的
　　?究約翰福音，首先得考慮作者當初寫作的目的何在。這可從兩方面著手，一、檢查他自己特別聲明的目的；二、分析全書的內容。
　　讓我們從約廿30～31，作者自己的聲明開始：「耶穌在門徒面前，另外行了許多神蹟，沒有記在這書上。但記這些事，要叫你們信耶穌是基督，並且叫你們信了祂，就可以因祂的名得生命。」以上這段經文包含了三項基本肯定的內容：
　　一、信息的中心是耶穌；作者宣稱祂是「基督，是神的兒子」。
　　二、作者的願望是要人「相信」耶穌。對約翰而言，相信的含意包括了理智上對事實的同意，更包括信靠與委身。
　　三、如此個人、積極回應的結果，就是因祂的名得「生命」。
　　那麼，檢查了作者所聲明的目的之後，我們可以說什麼是他的中心論題呢？有說是「基督論」（指基督的屬性和位格）；有說是「信心」；還有說是「生命」。強調信心爲全書鑰字，有以下幾個弱點：第一、名詞形態的「信心」（faith)從未在書中出現，出現的僅是動詞形式的「相信」（to believe）；第二、約翰從未強調信的本身，反倒時常論及信的對象——耶穌基督；第三、嚴格來說，約翰所說的信不過是手段而非目的，在他心目中的目標是「生命」。因此，若稱約翰福音爲「信仰的福音」或「相信的福音」並不妥當。雖然，這樣的稱呼也論及了約翰信息的一個重點，然而卻無法將他信息最基本、最精華的重點表達出來。
　　另一個有力的說法是，稱約翰福音爲「生命的福音」。「生命」誠然是全書中一個最顯著，且不斷被強調的重點。約十10可視爲鑰節：「我來了，是要叫豐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然而，對約翰來說，「生命」並非獨立在神或耶穌基督之外的一種擁有或本質。作者說：「認識你獨一的真神，並認識你所差來的耶穌基督，這就是永生。」（十七3），約翰所用的「生命」這字，含有神與人之間團契與相交的關係。當有了生命，個人的幸福和屬靈上的完全才有可能。換言之，永生的基本意義就是認識神。這認識，如上所述，包含了理智上的瞭解，更包含了團契。因此，若照約翰所瞭解的使用「生命」一詞，則「生命的福音」倒是很值得推薦的稱呼。
　　現在讓我們思想作者聲明中的第三個要素「基督論」。他說：「但記這些事，要叫你們信耶穌是基督，是神的兒子」（廿31）所附的「神的兒子」，並不表示在重要性上居於次位。當耶穌被稱爲基督（希伯文「彌賽亞」的希臘文翻譯），顯然約翰的信息早已超越了猶太人的盼望，而成了爲全人類所預備的信息。因此，照約翰的說法，以色列人盼望的實現——彌賽亞的來臨——顯然就是他向全世界所宣告的好消息（福音）。至於「神的兒子」一詞，表達的重點不在猶太人對一位民族救星的期待上，而在耶穌從父而來，並父藉祂向全世人彰顯祂自己的事實上。
　　有一點值得注意的，耶穌常將自己置於與神同等的地位（十四9～11）。因此，可以這麼說：約翰的基督論就是「神論」（theology，希臘文theos意即「神」）。約翰整個信息的中心就是「神」。
　　神已經藉著子，向世人彰顯了祂自己。「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充充滿滿的有恩典、有真理；我們也見過祂的榮光，正是父獨生子的榮光。」（一14）。子已經來到世上，其目的就是啓示，即將父啓示出來，而父也藉基督的來到，臨在世界之中，並使所有的人都有可能過著屬靈的生活。也許，約翰對神臨在的觀點，不放在未來的盼望，而移至聖靈今時的實現。神蹟證明神與人洞在的真實性——先是藉著耶穌基督，然後藉著保惠師，就是那位接續那穌事工的真理之聖靈。藉著基督、藉著聖靈，神曾向世人彰顯祂自己，並且還要繼續彰顯祂自己。這就是約翰的信息。
　　當檢視約翰福音的內容，會發現除了受難篇之外，主要包括兩項要素，即神蹟（通常指一種「記號」）和講論。然而，這兩種不同的要素有一共同的目的，就是敎導讀者明白耶穌基督的位格，並引導他們作積極的回應，相信祂。我們可以說約翰福音的這兩部分都是以基督爲中心的。基本上，兩者都視耶穌爲基督，爲神的兒子。從導入此一主題的序言裡，讀者已能覺察其重點。
　　從作者所宣稱寫作的目的與福音的內容來看，也許，約翰福音最適當的副標題是「神兒子的福音」。這樣的用法，乃在強調這位子就是啓示神的那一位。而正如我們所已經看到的，這就是約翰的中心信息，因此這個副標題十分恰當。
　　「神的兒子」一詞，可以約翰福音本文中其他各種不同的名詞代入，諸如「道」、「基督」、「子」、「神所差來的耶一位」、「天降約糧」。這些都是表達約翰信息的不同方式。福音的好消息就是：「耶穌是神的兒子，祂彰顯了神，我們並藉著祂得永生。」

受書目者
　　關於約翰福音寫作的目的與受書的對象，我們已獲得大致協調的結論，不過在此我們要多討論些。有好些觀點各自不同，陶德（C．H．Dodd）認爲約翰福音主要是寫給遍布世界各中心受過敎育的希臘人，說服他們相信耶穌是神的兒子。範溫尼（W．C．Van Unnik)敎授持相反的說法，認爲受書者應該是分散各地的猶太人，以及加入猶太會堂的外邦人；作者所欲贏得，使之加入基督敎會的就是這些人。以上兩種說法都同意，作者心中最大的目的就是傳福音，也就是贏得歸正者。至於對象，雖然一認爲是受過敎育的希臘人，一認爲是散居的猶太人，然而，都是居住在巴勒斯坦地區以外的人。
　　另外一些解經家，如巴瑞特（C．K．Barrett)、霍士金斯（E．Hoskyns）、戴維（F．N．Davey）和柏雷曼（Raymond E．Brown），則認爲作者所關心的不是傳福音，而是敎導敎會。受書者是信心有待增強的小亞細亞衆敎會的基督徒。巴瑞特寫道：
　　「這卷福音書極其深邃，以致不免令人懷疑，是否任何一位聰明而未受過基礎訓練的人士都能欣賞。這基礎訓練包括福音傳統與基督敎基要神學。」
　　霍士金斯與戴維的結論則是：「這福音書主要是爲牧養基督徒並反駁猶太人而寫的。」柏雷曼也有相同的看法：
　　「約翰對待猶太人的態度，不是宣敎的，而是護敎與辯論的。……全書決定性的神學論點，……在於針對已信敎會的內部危機，而非未信者的歸正。」
　　至於約翰福音的原始讀者是猶太人或希臘人，最好的結論是這兩種背景的基督徒都包括。書中有些經文暗示讀者並非不熟悉舊約；但同時，如「拉比」、「彌賽亞」、「逾越節」等一般性名詞的解釋，則又顯示讀者之中必有人對這些詞彙陌生、不熟悉。可見作者心中早已考慮到外邦人的背景。本書旣同時向具有相當舊約知識的人與不熟悉猶太敎基本術語的人說話，表示受書者包括了猶太人與外邦人。第一世紀的敎會成員通常都是兼有兩者的。當時的敎會開始時以猶太人爲核心，但外邦人後來也被歡迎加入他們的團契。因此，約翰福音的作者同時寫給這兩種背景的基督徒，說來並不足爲奇。

讀者爲基督徒的論證
　　已有不少論證支持約翰福音主要是爲基督徒而寫的說法，以下列出其中較爲強有力的幾種：

符類福音
　　約翰福音本身十分假定自己包含在符類福音之內。關於這點，最令人信服的解釋是：作者知道讀者對耶穌一生中主要的故事和事工並不陌生。因此，約翰福音，僅有8％的部分重複馬太、馬可、路加的記載。約翰的讀者可能讀過符類福音，也可能沒有，但都可從基督徒的講道中獲得這些知識。不管如何，約翰感覺並無必要太多重複耶穌生平的基本事蹟，這才是重要的因素。總之，受書者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基本的事實，它的來源，或是文字資料，或是口傳資料，或者兩者都有。不論如何，他們絕不是首次聽見基督敎的信息。

敎會事工
　　這卷福音書絕大部分特別直接涉及敎會。有不少經文對非基督徒的猶太人或希臘人引不了興趣。第十三～十七章的「臨別講論」尤爲真實的例子。這段經文論到敎會合一的必要、愛弟兄的命令、賜聖靈的應許，以及其他各項對信徒的勸勉……等等。這些經文與其說主要用來傳福音，不如說主要是爲敎導基督徒。

猶太人
　　約翰福音對猶太人的態度旣談不上可親，更談不上友好。由此以觀範溫尼的意見，他認爲本書是向散居猶太人傳福音的文獻，顯然並不合事實。約翰福音與其說是一部說服猶太人從他們信仰中歸向基督的故事集，不如說是一本反猶太敎的護敎作品。「猶太人」，這一個整體性的團體，在書中一向是處於不利的地位。作者曾將猶太敎反基督敎的官方言論，以及他所作系統的回答，都收集在第七和第八章。他這麼做，顯示他的興趣已超越了純粹的歷史記載。作者所專心收集的這些反基督的言論，十之八九應該包含了耶穌時代猶太人反對祂的爭辯，和日後小亞細亞一帶流行的反基督敎信仰之觀點。換言之，在面對當代猶太人反敎會爲拿撒勒人耶穌所作的證言之挑戰時，作者把握了機會，勸勉他的基督徒同道和他一同挑起這個重責大任。也許我們可以說，約翰福音照它自己的方式，在護敎的本質之外，同時也達到了傳福音的目的。書中針對猶太人反耶穌所給予的答辯，實有助於當時的基督徒團體與猶太人的對話。事實上，這是一種正式的「辯護」 (apologia)，而且可能還可以當作有效的傳福音工具。這種間接運用福音書來傳福音的方式，與認爲約翰福音主要是爲帶領猶太人成爲基督徒的說法是十分不相同的。像這種向猶太人直接佈道的說法，?缺乏滿意的當代證據。

施洗約翰
　　約翰福音矯正了時下一般對施洗約翰角色的看法，它一貫地描述施洗約翰係從屬於耶穌。「他不是那光，乃是要爲光作見證。」（一8）是否當時有人主張施洗約翰就是世人的光呢？我們知道施洗約翰也有門徒（三25）。使徒行傳十九1-7記載，有幾個門徒特別還保持對施洗約翰的忠誠。本書作者是否強調施洗約翰的角色，就是要爲耶穌作預備，並且成爲耶穌的從屬者？這樣的結論是頗有理由的。

諾斯底主義
　　約翰所使用的字彙和已發現的諾斯底文獻字彙有相似之處。諾斯底主義是一種宗敎運動，含有強烈的二元論思想，認爲耶穌僅是看來好像擁有人的軀體（其實沒有）。因此有人認爲約一14乃針對諾斯底此觀點所作的辯駁，但是這節也有各種不同的解釋：「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充充滿滿有恩典有真理；我們也見他的榮光，正是父獨生子的榮光。」而反諾斯底主義清楚有力的經文是約壹四2-3和約貳7。
　　雖則諾斯底主義要到第二世紀才發展成可辨認的思想體系，然而有些具有諾斯底色彩的敎義已經在約翰寫作的年代出現。他們否認耶穌具有真正的人性，按約翰判斷，這是極大的錯誤；因此，他要極力地糾正。當我們想到他對諾斯底主義，以及對施洗約翰角色的糾正時，會發現我們所處理的，顯然是關乎基督徒，而不是非基督徒的問題。約翰所反對的乃是那些嚴重傳錯耶穌的位格及其重要性的一些異端。面對這些威脅，作者花了不少工夫警告和敎導。有關約翰福音與諾斯底主義的關係，我們將有專章作進一步的探討。

跋篇
　　在結尾的經文裡（第廿一章）談論到彼得的殉道，和那位「主所愛的門徒」之死。本章可能是本書其他部分寫完一段時間以後才完成的。但並無證據顯示全卷書出版時不包括結尾這部分。可能彼得的殉道與這位「主所愛的門徒」之死，在當時基督徒團契中十分受到重視。當時必然流行說，這個門徒在基督再來之前不會死，因此促使作者作此聲明。像有關這類門徒殉道的經文，也只有基督徒才可能感到興趣。

約翰壹書
　　若把約翰福音與約翰壹書作詳細的比較，我們會發現，不僅這兩卷書的用詞極爲相似，就是在所論及的主題上也十分雷同。這些相同的主題，在各自的書卷裡佔有重要的地位。而且，這兩卷書性質的相似，說明瞭當時的寫作環境及寫作目的多少是一致的。因此，受書人也非常可能是一樣的。約翰壹書的讀者很明顯是基督徒，而不是非基督徒。至於約翰福音的讀者，即使不與約翰壹書的讀者完全相同，最起碼他們的需要也是極相似的。如果這兩卷書背景相同的說法屬實的話，那麼，從更廣闊的角度來看，我們得承認：約翰福音最好的註釋就是約翰壹書。很多在約翰福音裡不甚清楚的經文，都可以從約翰壹書裡得著亮光。因爲約翰壹書，較約翰福音更能迅速辨別生活的背景。
　　在約翰福音裡，我們僅能約略一瞥最接近作者的當代環境，但在約翰壹書裡，我們卻可識別出一個與作者同時代的基督徒團體，因作者直接寫信勸勉他們。我們似乎可以這樣說：約翰福音提供一套神學給約翰翰壹書；約翰壹書則爲約翰福音預備了一個「家」。這兩卷書互有補足作用。對於那些仍舊耿耿忠心，未曾從這個基督徒團契「出去」的人，作者向他們說安慰的話；至於那些已蒙揀選，卻又退去的人，作者說他們本來就不在救贖圈內。他們後來離開，證明他們欠缺委身及誠懇的態度（約壹二19）。他們沒有藉著聖靈加入這個合一的團契，因爲他們根本未曾藉聖靈而重生，所以他們就離開了。由於經驗過這種基督徒團體的分裂，作者因此在約翰福音裡特別強調敎會的合一（約十七20-23）。這些假信徒離開後，顯然造成這團體的某種不安。爲此，作者心受驅策，覺得有必要強調基督徒合一的重要性。可能基於這種合一和穩固的需求，促使作者寫下了彼得回答耶穌的話。耶穌問門徒說：「你們也要去麼？」（六67）彼得回答說：「主阿，祢有永生之道，我們還歸從誰呢？我們已經信了，又知道祢是神的聖者。」（約六68-69）。這段經文記載了彼得的信仰告白和忠貞。這可能是要作爲所有信徒的榜樣。
　　總之，我們可以說，約翰福音是寫給基督徒的，包括猶太人和外邦人。這些基督徒遭逢敵對和各種錯繆，他們的信心有待激勵。

出處、日期及作者
　　談到這本福音書的出處，雖然有各種進一步的說法，但傳統上的以弗所之說，仍十分值得考慮。本書的信息誠然起源於巴勒斯坦，如今卻在以弗所——這個小亞細亞的世界性、希臘文化中心重新被講述出來。
　　至於這本書何時問世，我們無法明確獲知。最普通的說法是，第一世紀末葉。目前我們擁有一份斷定爲大約主後一二五年的約翰福音早期抄本。據此可以推測本書的寫作日期，應當再往前數十年之久。參照九22，十二42及十六2有關「被逐出會堂」的經文，我個人的傾向是約在八五至九十年之間。而官方反猶太基督徒的宣告，正是主後八五年，雅麥尼亞學派(Jamnia academy）的作品。
　　約翰福音對基督事工的記載，持獨特的傳統。晚近以來，注意力再度集中在福音的歷史價值上。基本上，本書不斷地被當作基督生平及事工的神學解釋。說話回來，本書一些重要的回憶錄，也是建立在確切的歷史傳統上。有關歷史與解釋這方面，在下章將作進一步討論。
　　本書作者不具名，因此出自何人手筆仍未成定論。新約的約翰文學似乎是神學思想學派的集體創作，這個神學思想的學派有其相當顯著的重點。可能正如傳統的說法，該學派的產生，起源於西庇太的兒子約翰的品格，及其充滿活力的講論。然後，約翰的朋友和門徒，便幫著將這些傳之有年，直傳到他們的講論和敎導的材料，加以塑成今日的形式。談到這本書的寫作是由一個團體共同參與而成的說法，有其內證和外證的支持。從以下的經文敍述，我們可知本書的內容係由一羣人共同認可、支持的：「爲這些事作見證，並且記載這些事的，就是這門徒；我們也知他的見證是真的。（約廿一24）」在優西比烏（Eusebius）著作中，也保存了亞歷山大的革利免（Clement of Alexandria)一篇記載（主後一九○至二○○年）：
　　「約翰，這位最後的使徒，旣已知道外在事實在其他的福音書裡被建立，又受他門徒的力請，且受聖靈的感動，於是寫成了一本屬靈的福音書。」
　　以上說到「他受門徒的力請」，支持這樣的說法：有一羣人跟隨在作者的周圍。至於書中出現的「耶穌所愛的那個門徒」（廿一20-24），在約翰福音最後完成之時，應已不在人間。至少在這一章（21章）裡反映出他已死的消息。因爲綜合耶穌與他所愛的那門徒的談論，以及本章對此談論所作的解釋，實已暗示，敎會需要再獲保證，耶穌並沒有承諾這門徒要直活到主再來之時。而這個傳言顯然已使某些人相信；所以作者才作了如下的解釋：「其實耶穌不是說他不死，乃是說：『我若要他等到我來的時候，與你何干？』」（廿一23）。我們可否這樣說呢？這本福音書最早產生於這位蒙愛的門徒口傳的講論和敎訓的材料，然後經他的朋友和門徒之助，終於成爲今天的形式。——這本福音書最原始的草稿必然在第廿章就結束了，因爲廿30-31所作寫書目的的聲明，已把本書帶到適當的結尾。而當第廿一章加進去以後，前面的各章顯然經過編排上的修飾。我們發現：在廿一24所記載的團體回憶錄裡，同樣也出現在十九34之後，亦即當耶穌的肋旁被紮，有血和水流出來以後，有這樣的註釋：「看見這事的那人就作見證，他的見證也是真的，並且他知道自己所說的是真的，叫你們也可以信。」（十九35）。再者，原始草稿裡的「臨別講論」，可能也僅僅包含十三和十四兩章而已。十四、十五章的順序並不自然。耶穌在十三30旣然已說「以後我不再和你們多說話」，怎麼接下去還會有三章（十五～十七）冗長的講論呢？而且，十四章的末了旣已說：「起來，我們走罷！」（十四31），接下去的經文卻無跡象顯示他們從屋子裡出去。
　　若把第十八章緊接排在第十四章之後，其語氣的轉移，就顯得通暢而自然了。十四31所引起的困惑說明瞭一件事：那位把十五～十七章加進去的人認爲，這已經寫好的材料不應更改。因爲這部分的材料是如此的受到尊敬，以致增訂者完全沒有意思修改它。
　　有關第四福音書的歷史發展，以下是一些可能的結論摘要：
　　一、其發源和靈感來自約翰的口頭講論和敎訓。
　　二、他的一個門徒（同時也是朋友），首先寫下了他的講稿。
　　三、繼起的一位編輯（或多位）併加了十五～十七章，和廿一章的補充材料。最後，在該卷書公開傳讀於衆敎會之前，可能還修訂了部分的原作，但現存的所有抄本卻以完整的全卷書出現。從這點來看，我們可以放心地這樣推測：所有原稿增編部分，都在公開問世之前即已完成。換言之，較本書篇幅爲小的版本可能從未流傳過。基本上，現有的形式就是當時刊行的形式，當然，也有些經文是後來的抄寫員添加的，如「天使按時下池子攪動畢士大池」(五4），和一個婦人行淫時被拿的記載（七53～八11）。這些添加的部分，可解釋爲後來抄寫員的註解，與我們所假定完整約翰福音的最先編輯設計有些不同。

編輯感言

我們需要的獨輪車──《約翰福音主題研究》與飛行少年
（責任編輯　郭大維）

最近在看一部星期日晚上的連續劇──《飛行少年》，故事改編自同名紀錄片，描述了花蓮信望愛少年學園的黃牧師、觀護人盧蘇偉，以及學園的輔導老師，如何藉著獨輪車的訓練與環島之旅，來幫助一群被視為社會問題的非行少年建立信心、面對未來。這所學園的孩子，有些是因為行為偏差而進來、有些因為家暴而被安置，他們正在成長，卻缺乏正常孩子所擁有的愛、關懷、陪伴，以及正面向上的信心與力量。劇中的靈魂人物黃牧師正是為了這些少年而離開原本安穩的牧職，來到偏遠的花蓮、創立學園幫助他們。劇中的兩個男主角──阿杰與威廉，個性截然不同。阿杰剛出獄，為了完成姊姊的遺願而來到這裡當輔導，孤傲冷酷的外表下，隱藏著對過去的恐懼與罪咎；威廉則是在事業有成的單親母親扶養下長大，自己的未來完全被安排好，外表熱情活潑的他，背著母親偷偷來到學員當輔導，渴望獲得自由與獨立。他們和學員之間如何彼此相處、面對衝突，齊心合力完成獨輪車環島這件困難的任務？又如何藉著這項任務的完成，找到自己生命的意義，構成了這齣戲的主軸。

雖然這只是一部連續劇，但角色鮮明的個性，卻說出了現代人的問題：愛、罪、意義、與自由；人都需要愛與關懷、需要免於罪的轄制與恐懼、需要指引方向的意義，以及渴望自由。因此，現在只要有任何人、任何講座、任何商品，可以滿足其中一項需要，就會使人趨之若鶩！可見現代人的心靈多麼貧乏！多麼缺乏意義！正如這齣戲的第一句話，阿杰的獨白：「以前不怕死，是因為從來不知道活著有多美好。」因為不知道生命有何意義，所以不會知道生命有多美好。這就是為什麼今天我們仍然應該研讀約翰福音的原因？也是為什麼一本將近四十年前成書、講解約翰福音的《約翰福音主題研究》仍有出版的必要？正是因為書中屬靈的洞見、回應的議題，至今並非陳舊過時、而是仍舊有效。作者說得好：「年輕人關切的是：何處去找尋一個穩固的價值，可賴之安身立命？又何處去找尋一些有意義的理想，可為之奮鬥？」（p.11）作者試著闡釋約翰福音的各項主題，其中最重要、最嚴肅的主題也就是「意義」。因此，對於一個意義喪失的年代，約翰福音就顯得格外重要。
回到一世紀，約翰所面對的基督徒心中的迷惘，可能不下於今日！當基督的再來不斷延遲、教會不斷受到迫害、異端之聲甚囂塵上、親身跟隨耶穌的使徒僅剩約翰……。面對種種不利的條件，基督徒如何在後使徒時代繼續持守信仰？許多疑問必然不斷衝擊當時的基督徒：我們是不是耶穌留下的孤兒？根本沒有基督再來這回事？如果祂愛我們，為什麼教會的處境如此艱難？為什麼迫害不斷發生？如果使徒的教導是真的，那不斷出現的異端教導怎麼面對？……這些情況使得基督徒沮喪、看不見意義與方向（可見p.187等）。約翰在他的福音書中，不斷藉著耶穌的身分、第一人稱的言說，確認關於耶穌的教訓是真的；他也不斷提及我們與主的關係，讓我們知道基督並非拋棄我們，而是為我們預備居所；他也強調上帝過去在歷史中的作為、基督的工作，以及在我們之間的聖靈，說明祂一直與我們同在；他也藉著愛的教訓，說明了主永遠愛我們、我們也當彼此相愛。這些在約翰福音中不斷出現的主題，確實給了身陷迷惘、苦難之中的基督徒意義與盼望。固然，一本按著章節分段的注釋書可以巨細靡遺地勾勒出約翰福音的整體內容，但一本主題式的注釋卻更能使我們專注在這本福音書中各個主題的內涵。
回到現今，不論社會上還是教會中，週遭都有許多人因缺乏意義、盼望而沮喪，
如同《飛行少年》中的非行少年，需要愛、關心、意義與方向。身為基督徒，要如何堅固自己、幫助別人？或許研讀約翰福音是個不錯的選擇，而《約翰福音主題研究》對該福音書各項主題深入淺出的闡釋，是極佳的輔助工具。這本小小的約翰福音主題研究，雖然無法代替你面對人生的挑戰，思考信仰的意義，但它或許可以像一台獨輪車一樣，幫助我們建立找到人生意義的力量。

作者簡介
范德立（D. George Vanderlip），畢業於馬吉爾（McGill）大學、福樂（Fuller）神學院、巴克萊（Berkeley）浸會神學院、與南加州（Southern California）大學（Ph. D）。曾任東方浸會神學院（Eastern Baptist Theological Seminary）英文聖經教授、北方浸會神學院（Northern Baptist Theological Seminary）新約解釋學教授與教務主任。